【东凯/楼诚】Uninvited（不速之客）。【七】
RPS，慎入！慎入！慎入！
灵异向，慎入！慎入！慎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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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时期北平能不能直飞巴黎我不造，全是瞎扯的。而且据说那个年代灰机票的价格是按七八位数计算的（法币），不过既然原剧里他们都飞来飞去，那这里就继续灰灰灰吧～
【七】
入夜之前。
明诚开车送明楼去了机场，并在机场外守到六点半，确定明楼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之后，立即驱车赶回明公馆。
明诚下午打过止痛针，这时药效基本过去了，方才还在机场里，伤口便逐渐传来烧灼般的疼痛感。他好不容易坚持回到家，刚一进门，便捂住右肩的伤处，靠在门上重重一声喘息。
阿香急忙走过来询问，“阿诚哥，你怎么了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明诚闭了下眼，复又睁开，一阵风似的走向明楼的书房，边走边道，“阿香，你快离开这里，立刻！”
“阿诚哥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阿香一路小跑跟在明诚的身后，单纯地道，“我不走，你和大少爷还在这呢，我怎么能走？我要是走了，谁伺候你们啊？”
阿香心思单纯善良，并不清楚明诚和明楼的身份，而明诚自然也不会对她吐露只字片语。
进了书房，明诚突然转过身，神情严肃地道，“阿香，这是大哥的命令，你必须离开明家。我会给你一些钱，你回苏州老家吧。听大哥的话，好好生活，忘了明家，忘了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。”
阿香闻言，微微皱眉，似乎觉察出不对劲来，“……阿诚哥，你什么意思？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嘭嘭嘭嘭——”阿香的话还没说完，猛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我去开门。”阿香立即道。
“不，你别去。”明诚急忙拉住阿香，结果扯痛了伤口，脸色瞬间就白了，额头也渗出冷汗来。
伴随着“啪嗒”一声，他右手里的书房钥匙掉落在地板上。
“嘭嘭嘭嘭——”敲门声仍在急促地响着。
阿香捡起书房钥匙，露出了笑容，“阿诚哥，我虽然不清楚你们的真实身份，但是我不傻。我相信你们都是真正爱国之人，包括小少爷，还有大小姐。我很小就来到明家了，大小姐一直是我的榜样，虽然我无法成为像大小姐那样坚韧勇敢的女性，但是为了明家、为了祖国，我愿意付出一切，哪怕是生命。”
明诚闻言不禁动容。
阿香慢慢朝房门口退着走去，边走边继续道，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是阿诚哥，你要活着，活着就有希望。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，你快走。”
她说完就跑出了明楼的书房，并将明诚反锁在了屋内。
“不行！阿香！你快点走！”明诚用力扳着门把喊道。是他太大意了，不该轻易让阿香捡起钥匙的。
“砰——”门外枪响了。
明诚浑身一震，立即转身来到明楼的书桌前，将所有可能指向明楼身份的证据全部找出来，倒上酒精，掏出打火机，点燃……
王凯听得几乎入迷，愣愣地连面条都忘了吃。
过了好半晌，明诚才开口说道，“后来……后来我为了留下来拖住敌人而被围困逮捕了，就在这栋房子里。阿香被当场杀害了，而我则被没日没夜的逼供，不知昏死过去多少次。直到我最后一次醒来，发觉自己……自由了，身上的伤痛也全部消失，那时候我便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。”
听到此处，王凯紧紧地皱起眉心。鬼魂大概不会感到痛苦，可王凯却真真为明诚的命运感到心痛了。
顿了一顿，明诚接着道，“我不怕死，为了我们的祖国，我早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，可是……即使死了，我也放不下我的大哥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王凯问，“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帮你呢？”
明诚看向王凯道，“我死后因为时时挂念着我的大哥，导致怨念深重，无法离开明公馆，在此处盘桓了将近七十年，就是为了等你。”
“……为了等我？”王凯小心翼翼地重复道。
“是的。”明诚点头道，“已经快七十年了，那日一别，我再没能见到我的大哥，不知道他后来究竟怎样，黎叔他们有没有在飞机上接应我大哥。算算年月，我料想我大哥应该也已不在人世了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大哥的后人，我想知道我大哥后来的下落，哪怕是你转述给我也可以。待到了却了这份心愿，我也该离开这里了。”
闻言，王凯问道，“那……你大哥撤离之后，你还有什么能找到他的线索吗？”
明诚想了想道，“如果按照原计划，那天的飞机上会有组织的同志接应他，到达北平后再转机去巴黎。可是我不确定我大哥会不会遵照安排，也许他会辗转前往解放区，或者换一个身份继续留在敌后。……所以，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到他。”
王凯听完了明诚的话却蓦地皱起了眉，手指无意识地戳着下巴，显得有些为难。
范围实在太大了，甚至连明楼最终去了国外还是留在国内都没法确定，这样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。王凯又想到，明楼撤离之后很可能换了新的身份，况且要查中共地下党的资料也并非一件易事，这当中恐怕有许多都属于国家机密的档案。可是……既然吃了明诚先生的面，怎么样也该帮他想想办法吧。
于是王凯便答应道，“我……不确定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，但是我会尽力的。但是如果真的查不到你大哥的线索，我希望你别生气，呃……其实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明诚点头，“不论结果如何，我都谢谢你。”他说完，经过王凯身边，走出了厨房。
王凯下意识地回头望过去，明诚却倏地消失不见了。
“……”虽然接受了明诚先生是只鬼的事实，但亲眼看见这不可思议的现象，依然令王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。
那天后来直到天明，没有再出现奇怪的声音。
隔天，靳东没有夜戏，中午时便发短信告诉王凯晚上会到明公馆去。王凯想着正好有事要求靳东帮忙，于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，等待着师哥的到来。
靳东开车抵达明公馆时已经入夜了，明公馆附近漆黑的道路总是令他感到不安，不经意间就会想起初次拜访的那个雨夜里，他看到在院中徘徊不定却又突然消失的那一抹诡异身影。
以至于之后几次夜间来访，靳东都留了心思，想着若再看到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，立刻打电话报警。
然而那个人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一周过去了，靳东也逐渐放松了警惕。
直到此刻——
透过明公馆外面的铁栅门，靳东远远便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院内！
依然是在门灯照不亮的昏暗地带徘徊，依然是看不清面目的怪异姿势。
靳东猛地一愣，下意识望向铁栅门边的小门，那道门还好好地关着，甚至连门上的插栓都仔细地插着。
这个可疑的人影进入院子后还会细心地再把插栓插好？那他被发现后又要如何逃走？
真不知是胆大还是愚蠢。
“是什么人在那里？！”于是靳东厉喝一声，同时掏出手机，调出手电功能，朝那个人影直直照射过去。
然而……那个人影却似凭空蒸发一般不见了！
靳东蓦地睁大了双眼，一瞬间浑身冰冷。
王凯白天极少能见到明诚，尤其靳东到访的时候，更是连阿香也不会露面。
或许他们不想让靳东知道他们的存在，因此王凯也很识趣的没有主动向靳东提起明诚和明楼。
两人一起在明公馆里吃晚餐，席间王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靳东在走神。王凯回忆了片刻，似乎自从方才进屋后，靳东就有些心不在焉了。
王凯频频看向靳东，终于忍不住关切地问道，“哥，你最近拍戏是不是特别累？”
“嗯？”靳东这才回过神来，“哦，还好吧，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“那哥你今晚可得早点儿休息，等会儿好好洗个澡放松放松。”王凯夹了一口菜，之后假装不经意说道，“哥，你有没有什么门路，我想寻人。”
“寻人？”靳东看向王凯，“是要登报纸吗？我有认识的编辑。”
王凯想了想道，“登报纸恐怕不行，这个人的身份不太方便公开，大概只能到天涯论坛这样的地方发帖寻找，嗯……也许还涉及到国家机密和个人隐私，我就是想问问哥……有没有什么办法……”
靳东闻言微微皱眉，“你要找的是什么人？”
王凯略微思索，便将明楼和明诚的故事讲给靳东听。只不过他稍加修改，将如今盘桓在明公馆内明诚的鬼魂说成了是明诚的后人。
靳东听完之后想了想道，“我可以帮你问问，过几天给你答复吧。”
“真的？太好了。”王凯的眸子都了亮起来，但他立即又补充道，“不过哥你也不用着急，最近拍戏这么累还是多注意身体，等杀青后再说吧。”
靳东露出了笑容，隔着餐桌伸手过来揉了揉王凯刺猬一般的短发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这一次靳东笑容中的宠溺不太明显，王凯的眼眸垂下来，他微微一笑，并没有躲开靳东温暖的手掌。
夜里王凯有些胡思乱想，时而想靳东对他的态度，时而又想起两人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。靳东对他的关心和帮助，起初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师兄对师弟的格外关照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份关心已然变得越来越暧昧了呢……
王凯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摊了半天的烙饼，始终也无法入睡。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便在这时，一阵异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王凯愣了一下，随即想起这似乎是明诚上楼的声音。
万籁俱寂，这响声在空阔寂静的房屋内响起，空落落的荡开一丝似有若无的回音，竟仿佛径直敲打在王凯的心底，使他的内心也跟着寂寥颤动起来。
不知道每晚在明公馆里徘徊时，明诚会想些什么呢？……是在思念他的大哥吗？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声音继续回荡着。
自从听过了明诚和明楼的故事之后，王凯便不再觉得这突兀空洞的脚步声有多么可怕了。他只是觉得有点儿感伤，甚至有些同情明诚。他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徘徊了将近七十年，始终思念着不知身在何处、终其一生也无法再见一面的爱人。他的这份思念太深，执念也太深，以至于到头来却束缚了自己，竟是再也离不开此处了。
想到这里王凯不禁叹了口气。他拧亮床头灯，看了一眼手机时间，刚刚凌晨十二点过五分。
王凯拿起水杯出了门，打算去厨房接杯水喝，顺便也看看明诚的状况，不知道他是否需要一个倾听者？或者是……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出了房门，这声音骤然清晰起来。
王凯不自觉地皱起眉，但愿这声音不会打扰靳东的睡眠，或许他还应该去提醒明诚一声，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在休息呢。
王凯摸着黑下了楼，“啪”一声按亮了大灯。昏黄光线亮起的同时，他也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挺拔身影，正是明诚。
此时他站在靠近玄关的位置，背对着楼梯口，因此王凯无法看到明诚的脸，自然也看不到他剑眉深锁、面带忧虑的神情了。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那声音依旧不徐不疾地响着，仿佛一缕缕无形的触丝，穿透了大门，穿过了玄关，幽灵一般飘荡在这宽敞却昏暗的客厅内。
王凯心头猛然一颤，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。
这哪里是什么明诚的脚步声啊……
这分明就是敲门声！
……
【未完待续】